顾长歌

未及今夜忽逢君

风华【无差,修改版】


……………………………………………………

守一川风华,待故人还家。

 

(七)答案

 

“父王,孩儿不已经帮了你么?”赵简微微侧头,看向自己这个已有十年未见的亲生父亲,唇边勾起一抹清冷笑意,“父王难道不觉得,陈州的事情,结束的太简单了么?”

“这么说,王儿曾去提点了一番安乐侯?”襄阳王拍了拍赵简的肩头。

“称不上提点,不过是去与他说清,陈州的事情与我襄阳王府无关。”赵简拱手,身子低了些,“只是那庞昱太过跋扈无知,我拦他不住,让包拯钻了空子。孩儿办事不力请父王责罚。”

“诶,王儿这是哪里的话,你方才不也说了,他陈州的事情与我襄阳王府无关。”襄阳王虚扶了一把赵简,“我儿一直在落霞山中养病,本王更是一直力谏皇上要严惩这些贪官污吏。王儿说,对也不对?”

“父王说的是,孩儿十年来一直在无名寺中修养,直到如今回京也未曾大好。”赵简的手触上方才被襄阳王放置在桌上的茶杯,“这茶凉了,父王等我再去换一杯来。”

襄阳王并不回答,只看了赵简片刻方才笑道,“王儿当真是长大了,不再像旧日一般抵触为父了。”

“父王莫要再来开罪孩儿了,少不更事哪懂父王的苦心。”赵简捧了茶盅往外去,却听见身后传来襄阳王的一声长叹。

“为父所谋,何尝是为自己。”

赵简没有回答,却也不再掩饰自己眼底的不屑和冰霜——你所谋,为臣不忠不义,为亲骨肉相残。若不为自己,十年前你未曾有过半分伤心,十年来你未曾给过一丝关心,此刻这般说辞,当真是可笑至极。

襄阳王眼见着赵简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挥手将藏匿在暗处的人唤出来,“继续盯紧了世子,他若是还不老实,本王能让他回来,就能让他再被送走。”

 

待到赵简终于送走了襄阳王,他在心中默数了三下,屋中便多了个人出来。

“外面那个弄好了?”赵简撩袍坐在主位上,颇为嫌恶地将襄阳王方才用过的茶杯用折扇往一旁推了推。

“公子,展大人来过。”

赵简的手一顿,片刻却又恢复成一贯的淡然模样,“那声音还真是他,不枉我为他遮掩了。”

“公子不担心?”

“他早晚都要知道。”赵简牵动嘴角,却始终未能提起一个笑容,“你记得告诉你主上,用不了太多时日,我会做到旧日所言。”

“这也正是主上要我告诉公子的。主上说,若是难,便算了。”

“算?他算的了,我可算不了。再难,我也一定会继续下去。”蹇宾做不到的海清河晏,赵简来给。

 

“还不出来?”堂中端坐着一个人手中摩挲着一块上好的莹白玉佩,语气却是凌厉异常,“要我请你?”说话间他手中已握了几根小巧的骨针。

“世子武艺这般好,昨天那梁上客也该知道的吧。”白菊花从暗处现身,看了看被赵简拢在手中的骨针,“看来世子也是展昭的故人。”

“是故人,却没有那个‘也’字。”赵简抬眸睨了一眼白菊花,“你不配称为他的故人。”

白菊花却不甚在意的笑出来,“的确,以世子和展昭的交情,别人自然算不得故人。世子此前三番四次密会展昭,就不怕王爷知道了?”

“怎么,你是准备告密?”赵简唇边露出几分冰冷笑意,“这世上,不多话的人方能活的长久些。”一枚骨针被他用内力打出,白菊花一个闪身,却听得门外闷哼一声。

“隔墙有耳这件事,你这个所谓的第一杀手,还不如我一个‘病入膏肓’了十年的世子明白?”赵简轻哼一声,白菊花会意,迅速闪身出去将尸首拖进来。

“看来就算我在寺中避世十年,也仍然有人对我不放心啊。”赵简将玉佩系回自己腰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暂时,我们还是朋友。本世子不会动你。”他看向仍在戒备状态中的白菊花,笑意更盛,“知道为什么你一直赢不了展昭么?”

 

  “你没想错,这骨针源自他的袖剑。”

  杀人容易,诛心却难。

 

房梁上发出些细微的声响却被赵简用一阵轻咳掩住。白菊花再三打量了眼前的青年,终于确认他眼中的阴冷狠毒不曾有假,方才笑起来,“既然如此,世子与我,自然是朋友。今天的事,我自会替世子料理干净。”

“如此,有劳。”赵简的折扇在手中转了个方向,忽地抵上白菊花的脖颈。

“世子这是做什么?”白菊花的左手摸向腰间,想要拔出匕首来挣开这钳制。

“我可不是那心软的猫,你这腰间的匕首只怕还没出鞘,我扇子的铁骨便已划开你的皮肉了。”赵简看着白菊花气急地模样,笑意越盛,“放轻松,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我的交易可不该有第三人知道。”

“哼,怪不得这世人总道天家无亲情。”白菊花缓缓退开了几步的距离,“我既然帮世子瞒下私会,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房中终于安静下来时,赵简本挺拔如松的身形忽然便垮了下去。他倒退几步,终于放弃硬抗过这阵来势汹汹的眩晕感的打算。赵简终于有些支撑不住的倒坐在椅上——倒是熟悉的感觉,只是再无人会接了。他轻笑起来,自己这一世终究又选择了置身于这些勾心斗角中。在算计和谋划里活过了两世的人,若是还赢不了一个奸臣,震慑不了一个小丫头,倒也真是白过了。

屋顶上的脚步声早就散了去,赵简知道,自昨日起那人已听到了太多。即使明知已无法取得一句原谅,他还是想赌一次,赌那人还是不是前尘里满心满眼只有一人的少年。

情和义,这一次你会选哪个?

  

白玉堂因着总觉得展昭有事瞒着众人,便一直等着展昭回来,只是未曾料到竟等回了一只醉猫。展昭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也不去管身边的白玉堂,只兀自倒在自己房门前,又灌上一口酒。

 “他总爱说些不甚明了的话,可待时间走过一阵,我便总能知道,他的话尽是在帮我。初见时他明明会些武艺,可偏偏身子总是不太好的模样。我从不知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却没来由的愿意信他。”展昭晃了晃见底的酒坛子,继续说着,“你不知道,养伤的时候我总见着他揉自己的额角,我怕袖箭要的内力太多,便磨出了骨针来教他。他听得我入了朝堂,身子刚养好些便特地跑来骂我。”

“展昭!你有点出息!”白玉堂看着眼前的“醉鬼”,气的只想拔出画影来把他打一顿。

展昭指指身边的白玉堂,“跟你上擂台的时候,一模一样。”

“白玉堂。”展昭忽然站起来,沉声唤上一句白玉堂。

白玉堂被他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回了他,“叫我干嘛?”

“你的答案,我知道了。现在,我来告诉你我的答案。”一双星眸中哪里有半分醉意,只是那弥漫的决绝和疼痛也已然遮住了这双眼中往日的光华。

 

如果有一天,于公理于天理,你最信任的人,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你会杀了他么?

“我会。虽然很难,但我一定会。”

 

“这是他的原话?”

“公子……您并未是展大人口中那种犯下不可饶恕之罪的人。”

“但我会是,我该是,我必须是。”

赵简闭起眼睛,笑容逐渐苦涩起来,却已然感觉不到左胸膛里传来的丝毫痛意。没有那么难以接受的,这个结果。毕竟答案,不是早就在自己心里了么?

 ………………………………………………………………………

私心还是希望大家能好好看一下这章,和之前的变动不算太大,但是吧,这就是我昨天说的,我觉得更为合理的展昭……
说明:

1.原文已锁,因为补充了不少东西,部分情节打散重来了,所以大家看新的就好

2.风华的本子相关调查,等我明天搞个问卷出来,其实我是觉得没什么人想要的~2333333

3.tag遵照从前的,因为文里很多东西算私设了,就按我自己的想法打tag了

4.我的文里绝对不拆,即其他人和他们都是朋友、兄弟(读作zhugong)

评论(14)

热度(54)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