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

未及今夜忽逢君

风华【无差,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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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一川风华,待故人还家。

 

(三)陈州

 

“你们怕包拯铡了你们脑袋,就不怕本王诛你们九族么?”

一身甲胄的安乐侯,不知从哪里得了份从前没有的张扬底气,第一次将自己豢养的五千铁甲兵暴露在开封府众人面前。清明公堂,铁面青天,如今却只能看着那佞臣贼子肆意妄为。展昭被拦住了拔剑的动作,垂在身侧的手却暗暗握拳——奸臣若此,理当尽诛!

公孙策假扮的包拯被这一幕气得生生呕出一口血来,展昭急忙扶住他逐渐脱力的身体。他知道,这是先生的真实所感,却也是一场大戏的开幕。

 

一场假死,一出吊丧脂粉计,庞昱失了手中王牌,终于被缉拿归案。如果除开中间和白菊花的再次狭路相逢,只待让庞昱伏法,展昭觉得这一回陈州之行便算得圆满。他削着手中的鱼骨,忽然想起之前忘归所言,不禁微微皱了眉头,白菊花便是忘归口中除他以外的“故人”?可忘归如何知道她在此地,又如何知道这一出必要她帮忙的计策?

 

“安乐倒并不安乐,几句话便能挑的他如此肆意妄为,这庞昱还真是不甚聪明。不过他终究也不是傻子。到了这步境地,包拯还逼不得他认罪,只怕是他手里还有底牌。”玄衫人提着水壶浇灌着房中一株兰花,“让你查的那天师的踪迹,可有消息了?”

“回公子,目前线索来看,那郎中似乎真如公子所料,不大正常。”房中未见人影,梁上却传来另一个声音,“公子是否要提醒展……”

“暂且不必,证据不足。何况我也想看看,包拯什么时候能想通其中关窍。”玄衫人轻笑,将水壶置在了一旁,拿了把小刀来打磨手中的骨针,“且继续去查,何时证据足够了,再来告诉我。”

“是。”这声音似乎犹豫了一瞬,片刻后又响起来,“公子您日夜不休地研制这解药,也别不顾念自己的身子,主上再三嘱咐了要您仔细着。”

“你是来看着我的,还是帮我的?”玄衫人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威压,“天高你主上远,我的话才是命令。”

 

数日后,陈州尸毒爆发,展昭护了包拯退回驿馆。巨阙出鞘,画影浴血,展昭与白玉堂共同御敌,虽然默契甚佳,展昭却总也找不到和那年和忘归一般的契合之感,只是此时他已分不出神思来细细分辨其中的差距。

街上横尸遍布,无数的百姓死伤,变为行尸的无辜之人或化为血水,或为囚笼所困。展昭跟在包拯的身后,看着城内的景象,一时竟有些恍惚——残阳如血下,边境角声里,金戈铁马中,似乎也曾有过这样的场景。

七万人,将军,青山为血染,深谷以尸填……这是哪里,这是何时……

“对不起,对不起……”包拯一遍遍地自责着自己,一遍遍地道歉。

展昭脑中的画面消失不见,唯有眼前的惨象依旧真实,他看着那些或伤或死的百姓,眼中尽是悲悯与愧疚。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不远的街道暗处,有人将一切收尽眼底。

小齐,当年前线的战场上,是不是也像如今这般尸堆如山;当年截水的城中,你又是不是以同样的眼神看着那些百姓,最后才选择了以一死换一条生路给他们……

“公子,庞大人似乎送来了解药,那我们还用不用把解药送去?”

“不必了。”他的声音里忽然多了些疲惫,只看着展昭随包拯离开。当年方丈大师的话又一次响在脑海里——你自然还能是你,可他却未必是他。

展昭,你那么像他,又那么不像他,你可还是他?

 

“我说臭猫,你这老相好真够多的。”白玉堂站在城楼上看着被白菊花“算计”而被她逃脱的展昭,抱臂打趣,“而且一个两个的,还都夜里相会?”

“闭嘴。”展昭抬眼看他,眼里满是清冷光芒。

“诶,你这是在不高兴什么?五爷我哪句说错了?老相好还是私会?”

“他,不,一,样。”展昭没有多言,只是一字一顿地说了四个字。

“哪个不一样?”白玉堂几乎瞬间便知晓展昭说的是谁,却还是故意又问上一句。只是这次展昭索性不再答他,只是往驿站方向行去。

“诶,展昭,你要是不听我说,错过了别后悔!”白玉堂在他身后喊上一句,成功让展昭顿住了步子。

“嗯?”

“你那窗子外面,方才好像响了两声。”

得,这次展昭连半分都不停留了,直接轻功飞回了驿站。死猫!见色忘友!等会,诶不对,那人不是个男子么,怎么就是色了呢?

 

“今日晚了半个时辰。”忘归窝在篝火旁,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也不曾回头,只翻动着手里的鱼。“有些事耽误了。”展昭没有提起忘归去时自己不并不在的事情,径直坐到了他身旁。

“有些事?白菊花的事?”忘归轻笑,撒好调料后递给展昭一条烤好的鱼。

“你说的故人,就是白菊花?你早就知道我要找个绝色美女?”展昭接了鱼,头一次没有立即下嘴,反是直勾勾地盯着忘归看。

“熊飞,没人是神仙,我不过是句提醒罢了。”忘归又将一截木柴扔进篝火里,无声地喃喃,“从前你不会疑我的。”

展昭借着跳动的火苗看着他似乎又说了些什么,却连半个字都未曾听见。

“忘归,你……”

忘归看了看架上的两条鱼,打断了展昭的话,“你自己看着些,应该再有一盏茶的功夫便好了。”他又从怀中摸出个精致的小白瓷瓶来递给展昭,“这个你拿着。外伤你们开封府应该有御赐的金疮药,可若是受了内伤,它便是最好的疗伤药。”

“你是不是又为这药耗费诸多心力了?”展昭眉头微皱,想要推拒这小瓶,“既是这样好的东西,你便留着。”

“算不得‘诸多’,本就是给你的,拿着。”忘归将那小瓶塞进展昭怀里,“况且再多心力,为你也是值得。”

展昭还要再说什么,忘归却忽然用手指碰了碰展昭的唇瓣,“回开封后,只怕有‘大礼’等着你家大人,多加小心。”

 

白鸽扑棱着翅膀落在了小楼的窗边,将白菊花已经投靠襄阳王府的消息传递来。一并送到的,还有人等待已久的答复:旧时寻常山中雁,飞入此间高墙院。

“十年,终于到了再回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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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1.原文已锁,因为补充了不少东西,部分情节打散重来了,所以大家看新的就好

2.风华的本子相关调查,等我明天搞个问卷出来,其实我是觉得没什么人想要的~2333333

3.tag遵照从前的,因为文里很多东西算私设了,就按我自己的想法打tag了

4.我的文里绝对不拆,即其他人和他们都是朋友、兄弟(读作zhug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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