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

未及今夜忽逢君

风华【无差】

守一川风华,待故人还家

 

(一)故友

 

弦月弯如勾,云清星灼灼。 

一片静谧,唯陈州驿馆某间房的窗边传来轻微地“笃笃”两声,似是有什么人轻叩了两下窗框。夜幕之下,一道黑影掠过,未曾留下半点痕迹。

展昭听力超群又一向浅眠,那两声早在响起之时便已清晰地入耳。他唇角弯起一个弧度,起身披衣拿了巨阙,推门而出,果见自己的窗台上放了枝桃花——枝上尖端堪堪绽开几抹艳丽颜色,指向东南。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枝桃花拿起,又再三确认了已妥帖放进怀里,方才匆匆出了驿馆。

展昭依着那花枝所指,用轻功御风踏过城中数家瓦顶,最终落在一片桃林前的草地。夜间清风拂过花林穿过绿草,恰是一派无人之景。他环顾四周也未曾看见那熟悉的身影,方要皱眉,便听得树上一声轻笑,“熊飞可是在找我?”

展昭抬头去看,有人一身玄色衣衫倚在树干上,微阖着双目轻摇纸扇,几乎与这如墨夜色融到了一处。展昭一个旋身也上了树干坐在那人身旁,“我差点以为会错了意。”他从怀里将那枝将遗落在窗口的桃花取出,看上一眼了未见得破损便递过去,眼底隐隐有些得意神色。对面的人却是不接,展昭索性将花枝又递上去几分,任由那柔嫩花瓣触碰那人的鼻尖,他似无意一般问上一句,“忘归,你怎么来了陈州?”

忘归这才睁眼看他,收扇接了那枝“闹人”的桃花,细细打量起来,“不错,这次的桃花未损一瓣。”

展昭听得这句,手瞬间抬起直直伸到忘归眼前,“既然未损一瓣,应了我的东西可不能赖。”

忘归不知从何处摸出个布包来拍到他手里,“展护卫的小鱼干,在下怎么敢赖?”

展昭见得那布包,面上便已有了难掩的笑意,他将布包打开来,拿起一条便尝起鲜味来。忘归眼见着他吃了三条仍还要去拿,赶忙拦下了他,“我这次来就带了这么多,你可省着点。”

展昭一愣,盯着忘归看了片刻,方才上扬的嘴角渐渐低下去,一派委屈的样子。他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小鱼干,颇为不舍又小心翼翼地将它重新包起来。等他把布包收好,便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模样,提起了方才未曾得到回答的事情,“忘归,你到底为何来了陈州。”

“我若说是专程来给你送鱼干,你信是不信?”忘归手中的折扇转了转,他忽的凑近了展昭,“陈州这大案,你能来,那锦毛鼠也能来,我便不能?”

两人身后的桃树忽的掉些段花枝来,忘归方要回头去看,便被展昭的声音拉回了注意力。

 “陈州如今不安定,行尸一事还未解决。你……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忘归的语气里有些莫名的情绪在,展昭听得出却不甚明白,因而只能按着自己心中所想回答着,却又莫名地担心起忘归的心情来。

“展护卫是在担心在下?”语气已然不同于方才,忘归又凑近了些,展昭被他盯的有些耳根发烫,转头去看身旁的花枝。忘归却将他身子扭向自己,抬手抚平了他自方才就一直皱紧的眉头。展昭一愣,这感觉太熟悉,让他舍不得推开――可分明,忘归从未如此过。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便因着忘归未曾移开的手指而被展昭自己遗忘在了脑后。

“熊飞,擒贼先擒王。你家包大人回来了,陈州之事自然也就解了。你不必忧心。”忘归眸色深沉,似含了些压抑的情谊,盯了他片刻后又退回原处。

展昭不知为何,只觉得忘归眼中似有能让自己陷落的旋涡一般,他不知该如何应对,便急忙飞身下树,“明日还得跟在包大人左右护卫,我便……先回去了。”

忘归也不多言,只随他一道下来,又提醒一句,“这陈州里,你的故人不止我一个。若是有要帮忙的地方,莫太为难,自有柳暗花明等你。”

展昭闻言一顿,知道这人又一次将话说了一半。他其实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话里有话,加之忘归一向不害自己,那便信了这话,记住就是。他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面色认真道,“忘归,你还是早些离开陈州。”

陈州危险太多,我要保护包大人,分不出心来护你,可你在这里我便止不住的要忧心于你。

对面那人并不作答,只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安心离去就是。

待到展昭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一直在他身后目送他离去的忘归笑容里泛出几分苦涩,“乱世盛世,你想护我安平这事,倒从未变过。”

 

安乐侯府,侍卫拦下了一个头戴帷笠的人,那人也未曾恼怒,只是负手而立,“劳请告诉安乐侯,有远客。”他声音不大,更用了敬词,却偏偏因着那一身自带的气场让人觉得得他这一个“请”字反而是该被问大不敬之罪。

“远客?”庞昱摸了一把怀中美人的细腰,颇为不耐烦地挥手,“管他什么客,统统不见。”

“侯爷还是见见为好。”一声冷笑传来,有人已闪身至庞昱近前,一把拉走了他怀中的歌姬,丢到下手处的侍卫身旁。

“大……”一句“大胆”还没出口,一块形制独特的牌子已经摆在了面前。庞昱一见大惊,夺了那令牌仔仔细细确认了几番,赶忙让出了主位,又扭头去赶堂上的其他人,“还不快滚!”

那人只扫了一眼方才庞昱坐过的地方,便轻哼一声落座在别处。庞昱见此也不恼,只是随他坐在一旁,“世……”

“嗯?”隔开帷笠辨不清来人表情,这单单一个字里便已然尽是冰冷。庞昱猜他是不愿被提起那个称呼,便又改了口,“你此来,何意?”

“不过是想看看侯爷这陈州,可还安乐?”

 

陈州驿站里,白玉堂坐在展昭门前的阶上,挡住了展昭回去的路,“说说吧,臭猫。你这深更半夜的,去见的哪家佳人啊?”

“没看够?”展昭微微挑眉看向他,“还是没看清?”

“你你你……你知道我跟去了?”白玉堂从地上蹿起来,瞪了展昭片刻后方才将头扭向一边,“虽然这事的确不光彩,但是我也不是故意要跟的……谁叫敲窗户那声音太……”

“你听见了?”展昭盯着他,眼里尽是戒备。

“怎么,还真是见不得人的事情?”白玉堂笑起来,“臭猫,如果你告诉我,我就不向你家包大人揭发你。”

“你威胁我?”这锦毛鼠,倒当真做的出来。与忘归相交之事并非见不得人,但是忘归历来不喜旁人打扰,若是被大人知晓,只怕是非要去“交个朋友”的……

“不让你白讲故事,”白玉堂指指一直在地上的两坛酒,“陈州最好的佳酿。”

“你想知道什么?”

………………………………………………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文章……

小年了,于是提前更文吧,想来大家在过年期间应该没空查我水表

(be把自己写到哭泣的我……大概是泪点越来越低了)

说明:

1.原文已锁,因为补充了不少东西,部分情节打散重来了,所以大家看新的就好

2.风华的本子相关调查,等我明天搞个问卷出来,其实我是觉得没什么人想要的~2333333

3.tag遵照从前的,因为文里很多东西算私设了,就按我自己的想法打tag了

4.我的文里绝对不拆,即其他人和他们都是朋友、兄弟(读作zhug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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