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

未及今夜忽逢君

平生意 ―《俱少年》长评


    提笔且疏狂,弦中落宫商。
   
    拖了很久很久,我才开始写这篇早就该写的长评,有太多太多想写,每每落笔时却又不知该从何处提起。关于文笔,上面那十个字,我觉得已然足够。

   虽然《俱少年》的主角是我们的王上和上将军,但是且让他们休息片刻,毕竟这一场的起承转合里,有太多太多重要的配角,他们一样精彩,一样出色。先说几个小人物吧,他们都是历史的尘埃,不似这些在这一场乱世中占据了舞台中心的王侯将相,他们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也将自己的一幕演的引人入胜。《俱少年》里,那个告诉蹇宾何为民何为乱世于民的老伯;不惧马革裹尸只怕忠骨徒折的校尉;固守城池不救,却偏偏守住了天玑一方险要关口的成将军;凭借三寸之舌便成就了最重要的一步的令狐大人;有着清秀面容和好运相随,却仍需历练的小谢……甚至是那个茶馆里日复一日讲着话本子的说书先生,某个通敌叛国陷害小齐的内侍……每一个人都是鲜活的,每一个人都像是真的存在的,这般的群像,真的太难,可寤歌偏偏能写的让我爱上每一个人物,无论正邪。

    而这乱世,终究是由那些大权在握的人来翻覆着。我欣赏寤歌笔下的公孙,一言一行皆是为国为民君子风度,芝兰玉树之中,却更是一番通透与坚定。他会与慕容离结交,也会以知己去对待仲堃仪,一切无关其他,只是一份相交的诚意。只是当国家为先时,他也可以与仲堃仪舌战,更可与慕容离割袍断义。这样的公孙,光风霁月,却不傻。我也喜欢仲堃仪,虽然从始至终,他都不曾真的是个君子,可偏偏这乱世就该有他这般的人物在,权臣谋臣,若少了那一分狠决,便永不能做到最好。

   其实不过一句,齐之侃忠王,公孙钤忠国,仲堃仪忠志,慕容离忠己。

   《俱少年》中的蹇宾和齐之侃,一直是我心中他们最该有的模样。

    蹇宾是王,却也是人,他狠决杀伐果断,却也柔软。一个从小生于帝王家的人,他见过太多人心争斗,自小学的便是如何控人心,如何平朝堂――所以他该是狠决而多疑的――可自古,真的为王的人,创世之君,哪一个不是怜爱自己子民的?所以,蹇宾该是有柔软的一面的,不止是对着齐之侃,更是对着这万千跪他的平民百姓。他可以在国家危难之时手起刀落,斩杀一个又一个朝中的“中流砥柱”,用尽一切气力的挣出一个最好的局面;也会在流落民间时不因百姓之语轻易罚人,反而救济一方;他可以与国师周旋,与朝堂上使尽那些手段算计;也会在回府的路上帮那馋的不行的稚子买上一串糖葫芦……

   齐之侃的身份不断在变,山中的少年铸剑师,世子身边的小侍卫,侯爷手下最亲近的近卫,天玑最神武的上将军。可他这个人,骨子里的东西,从未变过――那些少年意气,那些待人的一片坦诚,那些认定了便不再变的忠贞,从来不曾因身份的改变而丢失,也许它们被隐藏,被覆盖,却一直都在。

   龚自珍写“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平生意,是我给双白的三个字。

   文里有太多的戳我的地方,为了写评,一边读一边截,可截到最后,忽然觉得没了必要。这个故事就在这里,一起一承,一转一合,都在这里,比起任何的转述,都不如去读一遍,跟着蹇宾或者齐之侃,把他们这些年都走上一遍,看看蹇宾是怎样一步步的从离不开放不下的绝对占有欲到后面的释怀,看看齐之侃是经历了一番怎样的山穷水尽疑无路才到达了那柳暗花明又一村。
  
   最后的最后,只写三个记得最深的,让我心中一颤的地方。不是尘息集,也不是那封劝降信,也许算的上三个比对。

   其一也:齐之侃与五狼搏斗脱困后,看到蹇宾仿佛看到了自己与这世间的联系,那时蹇宾是齐之侃的家;齐之侃被陷害投毒又遭人误导离开后,蹇宾孤身去寻他,似是受伤后发疯寻找巢穴的野兽,这时候,齐之侃又何尝不是他的家。

  “他们不仅是相见恨晚,更是相依为命”

   你知,他是软肋亦是盔甲,更是你在这世上最后一处避风港――那个名为家的地方。

   其二也:齐之侃在山间不让蹇宾饮酒,却在披甲挂帅后一次又一次的与蹇宾饮着离别的酒。蹇宾一次不喝,一次却怕不喝便再没有机会喝。还好最后这个人回到了他身边,而这个人,其实无论如何都会回到他身边,生死相随。

   “这一声‘小齐’一唤竟会是这么多年,如同一句神秘的咒语,从山林到世子府,从朝堂再到疆场,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将他的神魂牵引回这个人的身旁。”

     你看,有这一声“小齐”,他便永不会跟丢。

    其三也:小齐的封将大典上,蹇宾亲自扶他,更与他并肩而立,共受朝拜与庆贺;最后的城墙上,齐之侃终于迈出了他们之间的那一步之遥,与蹇宾并肩。前一次,不过是面上的相当,可后一次,在经历了那么多荆棘坎坷,几次几乎生死别离后,才是真正的并肩――他们终于不止有着相似的兴趣,相同的盛世愿景,相扶的种种过去,更有了相通的心意,和相携不离的未来。

    “铁骨许国,柔情许君,纵然生离死别、前路茫茫,有何惧耶?又何悔耶?”

   你听,耳畔不就是你放在心上的那人的低笑,再无犹疑再无顾忌,再无君臣的天堑。你们不止是天玑的王上和上将军,更是旧时山中竹屋里的两个少年。

   “阿简”“小齐”

   终是未负当年林下意,从此醉笑陪君三千场,再不诉离殇。

…………………………

@独寐寤歌 拖了这么久还是没写好,哭唧唧,不要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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